在来的路上,县令已经提前做好了安排,让随行太医与侍从,宿于自己的私宅之中。

只有谢不逢一人,住在县衙署的后院。

而现在,这里又多了两个客人。

谢不逢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理所应当,完全没有给人留下打断的时机。

吩咐完之后才回头向文清辞与宋君然说:“二位是松修府人,在涟和应当也无住所。宿在府衙之中,行事较为方便。”

谢不逢的话里,没有半点命令的意思,但却让人无法拒绝。

……

府衙年久失修,客房也朴素至极。

已到此处见过谢不逢,文清辞也不由破罐破摔起来。

夜阑人静,奔波几日早已疲惫不堪的他终于敌不过困倦,沉沉睡了过去。

可是一墙之隔的另外一间客房里,谢不逢却始终没有一丝半点的困意。

他站在薄薄的屋墙边,小心翼翼地将一只手贴了上去。

……仿佛是在隔着这冰冷的物件,反反复复描摹那人的身影。

谢不逢的手,正在轻轻颤抖。

呼吸也乱了个彻底。

白日里勉强维持的理智与体面,在顷刻间消散、崩塌。

内里的不堪与欲望,在此时疯狂滋生。

半晌过后,谢不逢忍不住将额头轻轻抵了上去。

一日相见,并没有让谢不逢心火暂歇。

反倒如疾风掠过,在顷刻间,吹得火焰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