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的心情,从未如此沉重。

山萸涧的场景,不断地浮现于他的脑海深处。

这一切都在催促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等将药方定下来后,已是深夜。

可文清辞仍没有休息,而是跟到了后厨去,守着小厮煎药。

府衙里也有人患了病,现在很缺人手。

这个小厮也不知道连轴转了多久,现下竟坐在火炉前睡了过去。

文清辞想了想还是叫醒他回去休息,接着自己拿着扇子,在这里忙了起来。

夜色已深,整个涟和都沉沉睡了过去。

不远处的议事厅内,不知将涟和县地图看了多少遍的谢不逢,终于缓缓将它放了下来。

他借着烛光,拿起了那个瓷瓶。

过了半晌,小心翼翼地将它握在了手心。

接着,用指尖触向了左手的伤处。

摇曳舞动的烛火,将谢不逢的五官照得愈发棱角分明。

可无论火苗有多暖,那双琥珀色的眼瞳仍旧如往日般冰冷。

谢不逢如蛰伏在黑夜中的野兽。

浑身上下满是危险。

可他竟在此时垂下眼眸,看着那整齐的绷带,沉沉地笑了出来。

刹那间,目光里满是怀念与温柔。

半晌后一身玄衣的谢不逢,终于推开门走了出去。

下一刻他便看到,不远处的厨房内,直到现在还亮着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