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君然离开后,独自一人待在房间内的文清辞缓缓蹲下了身。

——石质的青砖上,满是瓷碗的碎片。

甚至还有洒落的白粥。

文清辞伸手将瓷片捡起。

沉默片刻后,缓缓将缠在手臂上的纱布解了开来。

皮肤上的痕迹原本也不算深,谷内特制的去疤药涂抹上去过没多久,它就淡得肉眼难以察觉。

一时间文清辞竟也难以通过记忆中已经逐渐变淡的画面判断,自己手臂究竟是不是单纯地起了红疹。

文清辞低头看向满地的碎瓷。

催眠时的文清辞,只有上辈子的模糊记忆。

有几分单纯懵懂。

但现在,随着记忆的恢复。

二十年来经历过的人情世故,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文清辞不觉得自己还像之前那么好糊弄。

师兄方才说了谎……他绝对与谢不逢起了不小的矛盾。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文清辞不由好奇地抓心挠肺。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文清辞便独自走出官署,向躺满了人的空地而去。

药已分发下许多时,但迟迟不起效果。

空地上的百姓,已经对京城来的太医还有文清辞与宋君然生出了怀疑。

更不说昨日的焚尸,于心理上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看到文清辞的那一刻,空地上一片寂静。

但他却并没有受到这里的气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