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谢不逢缓缓点头。

有些不适应这种夸奖的文清辞顿了一下,轻声客气道:“还有众位的配合,与巡官大人的信任,若不是您铤而走险,使用我写的……”

没想下一刻,谢不逢突然垂眸向他看去,接着缓缓摇头打断了他的话:“并非铤而走险,此事只有你能做成。”

谢不逢的目光无比认真。

被人无条件信任,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

文清辞行走江湖多年,遇到疠疾无数。

但哪怕生死关头,大部分病人知道眼前的大夫就是“文清辞”,都会将他避如蛇蝎……

从来没有人愿意给他这样一个机会。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文清辞的心,不由随着谢不逢的话微微一震。

但同时他的脑海中又生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来不及多想,下一刻谢不逢的声音便被众人的恭维掩盖。

文清辞顿了一下,只得硬着头皮与太医们继续客气。

等人都走后,他方才重新拿起木雕,缓缓用手指从木雕手中的银针上拂过。

“怎么了师弟?”宋君然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

木质的针头从文清辞的食指上轻轻刺过,伴随着那阵痛意,他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对宋君然说:“我总觉得谢不逢的话有些奇怪。”

“怪?”宋君然目光一变,“怎么个怪法?”他问。

文清辞将木雕放入盒内,轻声说道:“我们对他而言,应该只是两个陌生的江湖郎中,师兄你觉不觉得,他似乎有些……过分信任我们了?”

宋君然:……

其实只有你。

“有吗?”宋君然端起桌上的茶盏,略显不自然地抿了一口,“或许他只是不信任宫里那群太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