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按时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

文清辞每天送去煎煮的药方, 都有所不同。

虽然还是上次那个太医,但是今天他却终于不与文清辞聊那些有的没的了。

将药放下后,他忍不住问:“我看你开的药, 下的全是重剂。不知你师承何处?这种风格……我之前还真没见过。”

文清辞将取下食盒的盖子, 回答道:“重剂并非师父所教。”

“明白了!”年轻太医瞬间眼前一亮,“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文清辞轻轻地笑了一下:“算是吧。”

没有了覆盖口鼻的白纱, 文清辞的声音听上去极其明润, 如玉珠坠地。

……气质可真好啊。

年轻太医不由晃了晃神,耳根子泛红。

他顿了一下,慌忙清了清嗓子说道:“实不相瞒, 太医署里有许多人。都对你的方剂, 还有涟和的事非常感兴趣,想要来和你偷师。”

“偷师?”文清辞愣了一下, 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自己“罗刹”之名太过响亮,之前哪怕是在太医署里, 同僚们也一直与他保持着界限。

文清辞在这之前没有想到, 某日竟然会有人对自己的行医方式感兴趣。

刚才的语气有些强烈, 担心被他误会, 文清辞只得补充了一句:“你身为太医, 为何要同我学?”

虽不会有人直接说,但是宫中太医一向瞧不起野路子。

对方笑道:“你在涟和的做法,已经被陛下传遍了各个州府。这可是开宗立派的事儿啊!”

鼠疫几乎年年都会在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方式爆发。

今年以前,百姓遇到鼠疫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