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总算松了一口气。

总算走了。

他正想起身离开这里。

却听谢不逢侧身在自己耳边低喃:“北地盛夏不同于雍都,哪怕正午也带着几丝寒凉。夏季雨水好的时候,牧草能长到人腰那么高,雪山上融下的溪流,穿着草场而过……明年,我带爱卿一起去北地看看如何?”

语毕,谢不逢终于忍不住,轻轻咬了文清辞的耳垂一下,他的呼吸突然乱了:“我们还可以回长原,回城主府去。”

长原,城主府。

那里发生了什么,至今仍清清楚楚地刻印在文清辞的脑海之中。

那次的坦白之后,谢不逢便不再隐藏自己对文清辞存在某些卑劣的念头。

一切都在提醒文清辞,他不能再将谢不逢当小孩看待。

他早已不需要人怜悯。

他是一个成年人,一个有情欲和妄想的危险成年人。

曾踏上过战场的谢不逢,最懂如何攻城略地。

他虽不知道文清辞回雍都时的想法,但是所作所为,却均是在刺激文清辞认清自己的内心,甚至于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长原的记忆,又一次袭了上来。

而身边的谢不逢,也依依不舍地放过了他的耳垂。

文清辞猛地起身,向后退了半步。

他侧过身去,冷冷地说:“陛下怎能,怎能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情?”

文清辞明明已经努力严肃,话说出口后,却怎么都有一种色厉内荏的味道。

脸颊也同时泛起了浅红。

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文清辞立刻转身,提着药箱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