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的生物钟一向非常准时,但这一日直到日上三竿之时,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床幔还没有拉开,周遭依旧昏暗。

但是窗外的鸟鸣声,还是随着微风轻晃的幔帐一道,一点点唤醒了文清辞的神智。

谢不逢的身上,虽然还有余毒没有解,但是他的体质,却要比文清辞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文清辞对他而言,或许真的就是一吹便散的蒲公英。

余光看到自己踝边的青紫,文清辞的耳边终于嗡地一声响了起来。

昨晚的某一幕场景,瞬间浮现于他的脑海之中。

终于清醒过来的文清辞,强撑着想要起身,但是下一秒,便被谢不逢打断。

“爱卿,别动,”谢不逢吻了吻文清辞的发顶,以略显沙哑的声音对他说,“再睡一会。今日我已去太医署里替你请过了假。”

“……咳咳,请假?”文清辞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早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

而且是谢不逢亲自去的?

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后,文清辞这一次算是彻彻底底地清醒了过来。

昨天傍晚离开太医署的时候,他明示了谢不逢不用再转道,直接与自己一道回小院就好。

……所以说,今日整个太医署的人都知道,谢不逢昨晚住在这里。

而自己又偏偏在今天请了假。

文清辞:“……”

这一回算是彻底解释不清了。

末了,谢不逢竟又直气壮地低头,蹭了蹭文清辞额上的朱砂,在他耳边说:“卫朝婚假共有五日,爱卿还能再与朕一道休息四天。”

谢不逢刚刚登基的时候,修改了卫朝官员的休沐制度。

彼时心如死灰的他,完全没有想过文清辞还活着这个可能。

因此,谢不逢差一点便将官员的婚假,削减到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