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迎夏跟个木头人似的,眼珠半刻不离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只“嗯”出一声,再无下文。

这种一工作起来便废寝忘食的入定礀态吴要筠在游戏中没少见,可此一时彼一时,被情人忽视的感受想必放谁身上都不好受,吴要筠再没心没肺也一样。

只见这他眉毛一跳,眉心也随着情绪波动浅浅挤出一条线,手指在玻璃钢桌面砰砰敲两下,吴要筠探身上前,硬凑到沈迎夏面前,语气掺杂上了恶劣成分,一字一顿说:“沈、总、经、理!赏点面子好伐?我每日为花翎创造成上千块价值的劳动双手为你一个人服务,你屈尊吃一口有那么难吗?”

……看来是比较难,沈迎夏连脸都没转。

吴要筠的白净小脸腾一下黑了,他觉得自己被无视,十分有必要掳起袖子跟总经理讨要个说法——

“喂,姓沈的,你到底要不要吃!”咣当一声,水晶果盘砸玻璃面上,盘里芒果丁跟受惊小孩似地颤个不停,吴要筠脾气与日见长。

这一声确实奏效,把专心敲键盘的沈迎夏吓个措手不及,不过总经理终归是总经理,虽没试过泰山真的崩于前,但想来遇见也不会差哪去。就见他不动声色回神,淡淡“嗯”一声,用种哄劝的柔和声调说:“乖,别闹……来,喂我吃一口。”

伴随此等淫荡话语的还有沈总经理一个柔情微笑外加情侣间都嫌肉麻的含情脉脉张嘴喂饭礀势……

“宝贝,来,啊——”

此举好比一筒子甜到死的糖衣炮弹,结结实实把吴要筠守了二十四年的纯情盾墙打成个筛子。眼见这熊孩子刚还黑幽幽的脸瞬间转红,那表情变幻比身中剧毒还欢快——他三个月来一直没啥机会跟沈迎夏你侬我侬,这会子一下给他来个会心一击,小屁孩防御太低完全背不住了。

吴要筠嗓子眼哽了一大团浸水棉花,唔唔唔完全不知道说啥好,过了大半晌,才零星找回自己正常的音调,缀缀抱怨了起来,“我说三哥……我只是卖身给花翎,又不是卖身给你,你青壮年一条有手有脚,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罢!”

此言大煞风景,但沈迎夏听了毫不意外,更甚,还颇有兴致地停下手中工作,侧过身点头赞同,“嗯,对,确实是这么个理儿。”紧随话语,他又做了个出人意表的举动——不由分说,扯过吴要筠的手握在掌心,缓缓揉捏了两把,亮灿灿的眸子对上吴要筠不明所以的表情,笑说:“我啊,我看等你觉悟的这口鲜肉是吃不上了,那就依你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好了。”

低头在吴要筠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他抬头,目光火热,一瞬不瞬注视着吴要筠的乌黑瞳仁,拾起吴要筠圆润却磨出一层薄茧的食指尖,慢慢含进了嘴巴里。

这场景暧昧色情又透着无与伦比的虔诚,沈迎夏满含深情,却没有过分诱惑举动,只捏着指尖,让吴要筠自己感受口腔中的触感与温度,自己体会情人间相融相交的绮丽感觉。

吴要筠在三秒后浑身可见地剧颤了一下,滑腻温热的触感已从他敏感的指尖顺走了大半力气,现在他半边身子都处在酥麻状态,不倚靠桌沿,整个人随时有可能丢人地瘫软下去。再加上他个处男生平没跟人如此亲密过,一时间望着沈迎夏满目柔情,竟有些不知所措,呆在了当场。

见他呆愣沈迎夏不免好笑,这人隔着一层游戏皮确实耍得一手好流氓,可一旦挪到现实中,人就彻底傻了。好比现在,放游戏中他一准没羞没臊反过来吃自己一个豆腐,可实际呢,没被吓破胆大叫着逃跑也算他心理素质再上一个新台阶。

沈迎夏心中稍稍不厚道地腹诽一番,心中爱意与宠意更是大涨,看着吴要筠一脸迷蒙鼻尖冒汗的可怜样子,他更是舍不下这一份天赐的良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