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刹说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毫无私人情绪:“但是,他们解释不了两点。第一,现场虽然有很多其他人的脚印,包括的确有入侵财务的痕迹,但是无法解释杀死丈夫后,留下头颅却销毁躯体的行为和动机。第二,妻子的尸体很全,但也缺了一部分,她的胃没有了,子宫有因为暴力流产的迹象,但现场没有胎儿的尸骸。”

虞星之专注温和地看着谢刹,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像是无限信任,微微歪着头:“那谢刹你觉得,是发生了什么呢?”

谢刹走动,站在用粉笔画出来的现场,死去的玩家头颅所在的地方,并且完美站重了。

他试着以死者当时视线的角度去看,想了想,然后慢慢蹲下,双手撑地,直到让自己几乎以躺在那里的姿势,和彼时王异的头颅位置齐平,去看这个房子。

像是默契的配合他,虞星之走到了覃桢尸体所画白圈的位置,站在婴儿房和主卧之间,柔和地注视着地上的谢刹。

谢刹乌黑的眼眸忽然一顿,他没有往虞星之背后看,甚至不是任何地方,而是缓缓转动眼珠,看向了天花板上吊灯和地面折射的图像。

一只停了的钟表,十二点三十五分。

这么巧吗?

谢刹站起来,往主卧走去,先看了一眼右边的婴儿房,但没有进去,他直接走向左边的主卧。

靠在主卧和婴儿房原木墙壁上的虞星之也跟着他走进了主卧,走进去之前,虞星之看了一眼婴儿房。

那里有一面镜子,在拉上窗帘的屋子里有些朦胧的昏暗。

虞星之只看了一眼,脚步稍顿,抬手看了眼自己的腕表。

玫瑰色的唇角微微弯起的幅度很小,像是在说时间差不多了啊。

他稍稍抬了一下眉,这样的笑容和挑眉的动作,虞星之很少做,有些接近覃耀祖。

但好在那神情很快消失了,依旧温柔澄澈的样子,毫无防备的无害。

他没有再朝婴儿房看,直接走进了主卧。

婴儿房里,像是有一阵微风吹过,但又像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