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南拧眉——南南这称呼也太恶心了吧!而且什么叫「和他睡」?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

许优的脸色怪异了几秒,望向顾如南:“难道换衣服的时候,你们就是在约这件事?你答应了和他一间?”

“唔,算是吧。”这结果虽然不是顾如南本意,但是他和胡多贝毕竟有言在先,他不好食言。他挣扎着从胡多贝的魔爪中逃开,勉强点头。

许优还想说什么,张凌云在他们身后吼了一嗓子:“姓许的,你要不要跟我一间?就左边最当头那间。”

许优皱眉转过头去,仿佛听到很稀奇的事:“你选我?”张凌云吃完饭的时候的那番割席的话,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在他的认识里,张凌云应该不想和任何一个新人一起行动。

张凌云耸耸肩:“我本来是想选只有一个人的那间,可那个姓夏的医生有洁癖,非要自己单独一间。吴浩子和邢巍已经约好在一间了,你看你是要继续说服小屁孩跟你一起,还是跟我凑合凑合得了。”

顾如南疑惑:小屁孩是谁?该不会是说我吧?随即给了张凌云一记凶狠的眼刀。

许优看了眼顾如南,又看了眼得意洋洋的胡多贝(胡多贝死死地搂着顾如南:“我俩定好了!不能拆开了!”),只好道:“好吧,那就这么办,我和张哥一间。”他不放心地摸了摸顾如南的头,弯下身子道:“晚上遇到任何情况,都可以来找我,知道了吗?”

顾如南乖巧点头:“谢谢你。”

胡多贝在一旁插嘴:“我也可以来找你吗,许先生?”

许优顿了一顿,微笑:“当然可以。”

“谢谢您嘞!”

等许优和张凌云一同走远,胡多贝双手环胸,靠在墙上:“这许先生真是个大好人。不像张凌云,又狂又霸道,他想怎样就怎样,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亏得是许先生脾气好。他俩也算是我们小队里最有能力的两个人了吧。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这俩人按理说很不对付,怎么张凌云还愿意邀请许先生住一间,而许先生居然还真的答应了呢?”

顾如南想,或许是想强强联合,增大生存下去的几率吧。

不过他这人向来很少在人前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只摇摇头:“不知道啊。”

——

进了分配的房间,顾如南便听到胡多贝的一声叹息。他知道那叹息是什么意思,肯定是觉得土屋里的条件实在不堪。

忽明忽暗的老旧灯泡在布满蛛网的土屋顶摇晃,灯丝发出滋滋的过电流的声音。墙壁斑驳剥落,地上积了一层白色的石灰粉,潮湿的墙体泡起几大块,凸了出来。

“知足吧,有电灯就不错了。”顾如南关上门往里走。以他的预计,这种年代的农村,他们得点煤油灯睡觉呢。现在的情况还是稍好一些,副本策划没有在这种方面为难他们。

“你觉不觉得,这块墙很恐怖,很像几张死人脸从里往外挤在上面。”胡多贝拿手指戳着一块墙体,一大块白石灰瞬间落了他满手。

“不要把想象力发挥在这种地方。”

顾如南有些害怕,脱了鞋子就上床。他缩在满是霉味的被子里,思考现在的情况。

其实他一直都还放不下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吃饭的时候到底触发了什么条件?

那句系统提示是在大家吃完东西之后响起的,也就是说,很大的可能是他无意中做出了某种正确的决定。

那就只有可能是他没动的包子和白米粥了。

他双眼盯着空气,笃定地下了结论:“包子和粥,至少有一样有问题。”

刚刚他们进屋的时候,外面又开始下雨,这时候雨越下越大。窗外一片诡异的黑暗,偶尔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天空,照得满屋亮如白昼,可仅亮了一两秒就又暗了下去,紧接着就是闷闷的雷鸣。

顾如南刚刚那句话突兀地出来,半点上下文没有,正好伴随着一声惊雷的炸响。

胡多贝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从床上弹坐而起,大叫:“我没吃包子,但我喝了粥!”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机警了,可顾如南的话让他越想越后怕。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会出事吧!”

作者有话说:

俩臭皮匠一个屋,看谁先吓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