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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瞥见裴晏手上的伤口,李贵惊得跪在地:“陛下,您的手……”

“无碍。”裴晏脸上冷冷,想着刚才碰过宫女的手,又觉恶心嫌弃。

“将她的皮剥下,就……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宫人伏跪在地,个个瑟瑟发抖,那宫女自知性命不保,然没想到裴晏如此心狠手辣,两眼一翻,直挺挺晕了过去。

李贵垂首跪在地上,只听头顶传来裴晏幽幽一声:“李贵,杖责二十,下去领罚,今夜不用伺候了。”

那女子能如此巧妙出现在梅林,定少不得有人暗中相助。

李贵伏首,不敢为自己喊冤,只低着头:“奴才……谢皇上恩典。”

不过杖责二十,比剥皮挂城墙不知好上多少。然李贵是御前太监总管,皇帝眼前的红人,裴晏都能如此不留情面。

其他宫人见了,更是收了不该有的心思,再不敢做爬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蓬莱殿的梅花开得正好,然裴晏的身子却江河日下。

梅花凋零的前几天,裴晏刚好在朝堂上发了一通火。皇帝登基三年,后宫却空无一人,形同虚设。

满朝文武跪在地,户部尚书满鬓银白,颤巍巍跪在地:“陛下,选秀之事不可耽搁,陛下、陛下……”

高高的御案上摆着厚厚的一沓折子,皆是劝说裴晏选秀。

后宫无人,裴晏足下无一个子嗣。虽说新帝性子暴戾无情,然只要腹中有了皇子……

众臣伏跪在地,人人心思各异。

金銮殿殿宇巍峨,悄无声息屹立在朝霞中。

晨光微露,檐角下的飞龙映着日光,好似要奔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