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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莞尔一笑。

秋月轻声细语。

太子殿下大婚之物,事事都需皇帝亲自过目,不然也不会耗这般久。

……

长夜漫漫。

自明蕊殿回来,沈鸾总是心绪不宁,歪在榻上怏怏。

茯苓伺候着沈鸾更衣,移灯服侍沈鸾睡下。

青纱帐幔随风拂动,沈鸾轻倚榻边,视线悠悠落在茯苓手上的攒珠累丝金凤手镯上。

目光忽的凝住。

茯苓挽唇:“郡主作甚这般看着奴婢?”

沈鸾一双柳眉轻蹙:“茯苓,这手镯,你可曾摘下?又或者,曾被人摘了去?”

茯苓面露怔忪,只当沈鸾是被晚上的事唬住。

她笑笑:“郡主说笑了,这手镯是奴婢母亲留下的,奴婢日夜不离手,怎么可能会被人拿了去。”

思及那青玉扇坠,茯苓忽的低下眉眼,怏怏给沈鸾赔不是。

“都是奴婢不好,不该带着那扇坠上街。”

当时在明蕊殿,茯苓虽在柴房,然回来这一路,已听绿萼细细讲清前因后果。

那扇坠是裴晏亲自雕刻的,本是送给沈鸾作生辰礼,冷不丁见戴在一个奴婢身上,裴晏是皇子,恼羞成怒也是应当的。

沈鸾不以为然:“好端端的,你提他作甚?”

她忽的想起裴晏最后看自己的眼神,只觉得心烦。

摆摆手,示意茯苓熄灯。

殿内青烟氤氲,袅袅熏香自鎏金珐琅花卉三足香炉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