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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这天竺来的公主果真不一般,被裴晏拒绝还能追到此处。

席上暗波汹涌,心思各异,沈鸾视若无睹,只觉今日菜肴甚得自己心意。

忽而又听掌柜上前,满脸堆笑,双手端着漆木茶盘。

“这葡萄酒乃楼下公子所jsg赠,是用西域葡萄酿造而成,贵人尝尝。”

沈鸾惊诧:“……楼下哪来的公子?”

无意转首,余光瞥见楼下一人,广袖翩翩,倚在一匹雕鞍彩辔的红马边上,那人手执折扇,笑眼往上望。

一看便是哪家的世家公子。

虽提前屏退闲人,然沈鸾坐在窗下,美人气质脱俗出众,一眼遂叫人难以忘怀。

随着葡萄酒送来的,还有一张花笺。

只是未等送至沈鸾手上,坐于对面的裴晏忽然手一抖,酒盏中烈酒坠落,直直沾湿那一整张花笺。

字迹泅湿,分不清彼此。

沈鸾惊而瞪圆眼睛:“你作甚么?”

裴晏面不改色,阴郁面容叫人不敢忤逆一二。

他冷眼扫去,那掌柜脚上如长上钉子,动弹不得。

“贵、贵人……”掌柜战战兢兢,身子抖如筛子,忽而膝盖一软,手中茶盘掉落,酒水洒落一地。

掌柜惊慌失措跪在地上。

裴晏居高临下,双眸睥睨低垂,他嗓音极冷,只抬袖,李贵立刻上前,将那掌柜扶下楼,又唤奴仆上前,收拾一地狼藉。

那美酒连着花笺,自然都被丢走。

虽对那楼下的人无甚兴趣,然沈鸾也看不得裴晏的所作所为:“你吓他作甚?”

裴晏反唇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