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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将茶杯重新搁下,眉宇间温柔慈爱:“衡儿,来母后这。你弟弟不在,也就你能陪我了。”

皇帝闻言,笑着朝皇后投来一眼:“皇后是想煜儿了?”

皇后笑言:“臣妾自是想他的,今早煜儿才叫人送了玫瑰酥酪来,说是路上瞧见,想着好吃,所以也给臣妾带上一份,也难为这孩子有这样的心。”

皇帝叠声笑:“这孩子也忒偏心了,只记挂着他母后,不记得朕了。”

皇后眉眼带笑:“怎会,陛下疼他,煜儿自是记得的,衡儿也是。你说是这个理儿不是,衡儿、衡儿?”

裴衡心不在焉,少顷,方回神。

皇后捂唇笑:“想什么呢,母后唤你都没听见?”

皇帝手擎酒盏,亦朝裴衡望了过去,目光若有所思,好似因裴衡的走神心生不悦。

裴衡拱手:“母后恕罪,儿臣适才只是想到长jsg安了。”

皇帝脸色缓和,叫人重新斟酒:“长安怎么了?”

裴衡笑得温和:“先前儿臣去寻长安,见她正为送五弟的灯笼发愁苦恼,不知该添些什么上去。”

皇帝拂袖,不以为意笑笑:“不过是小事罢了,哪里值得她费心,叫人唤她来。大不了,叫画师添上几笔便是。”

裴衡垂首低眉,眼底笑意尽数敛去,他温声:“是。”

寒风凛冽,皑皑白雪覆盖,虽是上元节,然军营值守的金吾军却半点也不敢懈怠。

严阵以待,铁马金戈。

直到有人换班值守,一直挺立如松柏的脊背终于稍稍放松,几名侍卫勾肩搭背,眉开眼笑,在夜色中穿行。

商量着等会去哪里讨酒吃。

其中一人满脸堆笑,笑盈盈摆手:“不了不了,我家娘子今日做了元宵,就等着我家去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