涔:“郡主,这天冷,冷酒喝不得,奴婢叫人拿去烫滚滚的,再送来。”
沈鸾侧面望她一眼,点头应允:“撤下罢,这酒我也喝不惯。”
紫苏低声道了声是。
裴仪眉开眼笑,没了那乌银洋錾自斟壶挡着,她自可瞧得真切。
孰知沈鸾忽然伸手,将那象牙雕云鹤纹海棠式灯笼拿远了去,裴仪瞠目结舌,愤愤攥紧手中丝帕。
沈鸾就是故意的!
她别过脸,再不往沈鸾那投去一眼。
茯苓和绿萼站在身后,只捂嘴偷笑。
宴席过半,皇帝携文武百官离席,太液池两岸早有驾娘候着,等着传唤。
湖面上静静淌着几艘画舫,还有几只棠木舫,皆是花团锦簇,富丽堂皇。
这原是皇帝瞧先前沈鸾为裴衡点的天灯有趣,也叫人寻了画舫来。
皇帝携皇后及后宫嫔妃欲共上一艘,他转身:“……长安呢?”
皇后福身,笑着答话:“长安和仪儿瞧着那棠木舫稀奇,说是要坐着瞧瞧。陛下请看,那两人都在呢。”
顺着皇后手指望去,果真见沈鸾和裴仪在侍女陪同上,缓缓踏上那棠木舫。
棠木舫摇摇晃晃,湖面上涟漪如荷花铺陈而开。
入了夜,那棠木舫比不得画舫精致暖和。
静妃连连摇头:“仪儿也太胡闹了,这大冷天,怎可带着长安去那处,那棠木舫轻轻,若是不小心摔着亦或是掉进湖中,可不是闹着顽的。”
一语未了,又叫宫人唤裴仪和沈鸾回来。
皇帝抬手制止:“罢了,他们爱顽,就叫他们顽去,左右在一处,且这还在宫中,出不了什么大事,你也太谨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