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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着眉心,斟酌片刻,轻声叹道:“让他们多带些人,沿河寻人。若再找不着……”

茯苓眼圈泛红。

沈氏无可奈何:“若再找不着,就在河边为她立座衣冠冢。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待回京,给她家人送去。”

这是交待后事了。

茯苓红着一双眼睛,哭着道了声:“是。”

“再有。”

手上握着迦南木珠,沈氏缓缓舒出一口气,“长安如今身子弱,受不得大起大落,待她醒了,先别告诉她这事。”

……

烟雨蒙蒙,雨水顺着檐角滚落,沁凉衣襟。

李贵低垂着头,伏跪在地,细细将这两日查到的上报。

那被神女带走的数百名女子,都在隔壁镇上的豪绅家寻着。

李贵带人冲进去的时候,那豪绅还压着一女子,欲行那不轨之事,屋内十来名女子,寸缕不着,长发凌乱。

个个原先花容月貌,如今却疯疯癫癫,神态抓狂。

都是每月十五,叫神女带走的女子。

神女本就是无稽之谈,天水镇从无神女一说,有的只是地主豪绅的变态嗜好。

每日总有横尸从他家抬出,随便扯一张席子裹着,丢在荒郊野外,任凭野狗野狼叼食。

可怜红颜薄命,家里人还当她是去做了神使,眉开眼笑,逢人就夸自家女儿有福气,能被神女看上。

那豪绅家后院还关着百来个女子,有的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有的精神恍惚,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们犹如丧家之犬,被关在柴房,每日只能靠嗟来之食为生。有的不堪受辱,咬舌自尽,也有的为了活下去,咬紧牙关任凭那豪绅在自己身上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