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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在指尖逗留,光影绰绰,左手手指勾着裴晏衣袂,沈鸾好奇:“裴晏,我们成亲也是这般吗?”

“咔嚓”一声,手中的刻刀用了力,好不容易有了雏形的木雕忽的被裴晏拦腰砍断。

沈鸾目瞪口呆。

裴晏垂首敛眸,那刻刀锋利,银白刀刃映着裴晏棱角分明的下颌。

他低低“嗯”了声。

沈鸾心疼握住那被截成两段的木雕,眉眼流露着遗憾惋惜:“可惜我记不得了。”

她总也想不出,自己身穿嫁衣,满心欢喜等着裴晏上门迎亲是何模样。

“想不出就别想了。”裴晏轻声。

沈鸾不甘心:“可是……”

“再成一次就好了。”

嗓音透着漫不经心,裴晏眉目淡淡,好似方才所言,不过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

沈鸾瞠目结舌,良久,喉咙方发出干涩的一声:“……什么?”

裴晏勾唇一笑,日光落在他肩上、眼角:“不是说不记得了?”

沈鸾仍觉得不可思议,她悄声问:“可以结……两次吗?”

裴晏面不改色,那双深黑眸子似远古深渊沉沉。

春日的平和终被冲进后院的李贵打断。

“主子,衙门那边……”

余光瞥见裴晏身侧的沈鸾,李贵当即收住声。

裴晏淡声:“出去说。”

长长的廊檐落满日光,李贵单膝跪地,气喘吁吁:“主子,衙门那边传来消息,还有女子被藏在别处。”

除了被藏獒咬断四肢的豪绅,天水镇的知府双手亦是沾满鲜血,那人平生最爱收受贿赂,然裴晏带人搜了好几回,掘地三尺,却不曾在那知府家中搜到金银珠宝,连账本的痕迹也没有。

李贵垂首低眉:“刚刚那知府受不得水刑,亲口交待,沿着天水河往下有一处隐秘小岛。他贪污的财帛,大多都在那,岛上还有……还有百来名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