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页

“姑娘恕罪。”绿萼面露赧然,“奴婢方才……”

“我又不曾怪罪于你, 何来的恕罪?”沈鸾不以为然,“起来罢。这般跪着,我瞧着都累。”

绿萼福身:“是。”

柳垂金丝,弱柳扶风。

忽而却听岸边传来一记不加掩饰的嘲讽:“不过是一个谋权篡位的贼子,也值得你们如此敬怕?”

诚然,那群文人已从沈鸾和秦钰的韵事移开,目光转向朝堂。

沈鸾垂眼望去,只看见一抹玄色的一角。

那人背着手,义愤填膺:“也幸好老天开眼,叫那人卧病在榻,如今起都起不来。”

周遭有人见情势有变,一窝蜂作鸟雀散jsg,深怕玄衣男子的话叫人听见,自己也沦为同党,葬送前程。

沈鸾面露怔忪,握着团扇不再晃动。

……裴晏生病了?

什么时候的事?

秋眸轻抬,轻轻在绿萼脸上掠过,沈鸾若有所思。

绿萼忙不迭福身,告罪:“姑娘身上欠安,夫人吩咐过,不叫奴婢拿别的杂事惹姑娘心烦。”

新帝病重,京中好些人蠢蠢欲动,先太子的旧党亦在其中。

沈鸾好不容易离了那是非地,阮芸自然不想叫她再沾染上那些。

绿萼忧心忡忡:“……姑娘?”

沈鸾弯唇:“我没事。”

绿萼将信将疑,垂手侍立在一旁。

沈鸾摆摆手:“纱屉子放下,我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