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和嫔不解,“这和苟有什么关系呢?苟且吗?”

徒晰默默捂脸,以狗非彼苟,不过也差不离了。

“嗯。”虽不明白儿子怎么会以苟字形容,但和嫔想了想永正帝的性子,叹道:“你父皇在这方面上是挺草率的。”

她半自嘲道:“咱们母子既不是李氏,也不是年氏,也怪不得你父皇没把咱们母子放在心上了。"

她沉默了一下,最后坚定道:“晰哥儿放心,你的事情,母妃再怎么的也得给你争上一争。”

以往没有晰哥儿,她也由得圣上偏宠年妃,可如今有了晰哥儿,再怎么的为了儿子,她也得争上一争。

“多谢母妃!”徒晰郑重的一躬身,低声道:“但儿子不希望母妃为了儿子而委曲自己。”

他在和嫔腹中时清醒的时间不多,但仅有的几个清醒的时间里,他感觉得出来,和嫔对于父皇怨气深重,甚至还有几分不屑与厌恶。

按他来看,母妃对父皇有怨无爱,他着实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婚事委曲和嫔,婚事是他的,该努力的人是他,而不是他娘。

和嫔没想到儿子竟然会如此贴心,忍不住微微的红了眼,她忍不住抹了抹泪道:"晰儿放心,娘亲不委曲的。”

况且能有晰儿这么一个贴心的儿子,她还有什么好委曲的呢。

徒晰当晚便宿在储秀宫中,和嫔早早便让人收拾好了宫室,虽然宫中规矩,皇子到了六岁上时便得移居北五所,但法理不外乎人情,徒晰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岁半,还不满六周岁,再晚上一阵移居倒也无妨。

再则,这也是永正帝特特留给和嫔和徒晰的时间,总归是亲母子,也不好不让和嫔和晰哥儿相处几日就送到北五所。

当然,永正帝也特特给皇后解释了一番,给出的理由便是让徒晰先熟悉宫里的规矩,免得徒晰因为不懂宫规而闹出笑话。

皇后虽然有些不悦,但想着徒晰才刚进言,一切都是极为陌生,怕是不习惯,便还是让和嫔先照顾徒晰几日。

不过隔日一早,皇后安排给徒晰的人便送了过来,零零种种二十几个宫人不说,就连徒o析的年例也全都让人送来了。

看着堆满小半个储秀言的皇子年例和站满半个言室的言人,徒晰也有几分傻眼,虽然知道这皇家和一般人家不同,不过做为一个年幼皇子,身边竟然有这么多人伺候着,也着实吓了他一跳。

徒晰突然想到一事,“母妃,我在荣国府里有几个素来用习惯的下人,我进言进的匆忙,什么也来不及交待,不知可否让我出宫一趟,安排好他们。”

和嫔不以为意,“既然是用习惯的人,何不把他们给带进来?这言里虽然规矩大,不过从外头带回几个宫女、娘嬷倒也不妨事。”

徒晰摇了摇头,“他们都有自己的家,晰又何苦让他们骨肉分离?只不过他们跟随了晰好些年了,如果不把他们安排妥当,晰也着实不放心。"

大丫和二丫也就罢了,大丫精明能干,即使不回到贾母身边做驾鸯,想来也能凭其本事在琏二嫂子身边做个大丫环。

二丫是赖家亲戚,虽然赖家出了事,但能和赖家结亲的,那一个不是在府里有权有势的人家,夏家本身在荣国府里也颇有几分根基,怎么也能护得住自家女儿。

至于晴雯……虽然还有一个兄长,但和没有兄长也差不了多少,好在晴雯和黛玉交好,以往在林府时, 晴雯都快成了黛玉的小丫环了, 只要林家发个话, 跟荣国府说上一声, 以荣国府的性子想来不会吝啬一个小丫环。

唯一真真让他担心的是张娘嬷,张嬷嬷虽然只是他的奶娘娘,但他能活到现在多亏张娘娘的细心照料,张嬷嬷因为旧主之故,一直被荣国府所忽视,和夫君又不和,要是没有他撑腰,还不知道张嬷嬷会受多少气。

除了安排好张嬉嬷之外,徒晰此次匆匆被接近言,也来不及跟贾敏告个恼,更不及和林妹妹道个别,总是让徒晰有些挂心。

再则,他还有不少物件不及带回,像是乌彦帮他收集的各色种子,还有他种的花卉,插枝的樱桃树……云云,全都是他这小半年研究的成果,不可不带。

徒晰略略说了说,求和嫔让他回林家一趟,先把身边人事物安排妥当再说。

听的儿子分析的合情合理,和嫔也不得不压下心里的酸楚,“好吧。母妃帮你跟皇后娘娘说说便是。”

能不能让儿子出宫去林府一趟,即使她贵为贵嫔,也没多少把握,毕竟出言这么大的事情必定要有圣上的同意才成,但以她的身份即使去了养心殿也见不到圣上,只能请皇后娘娘帮忙递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