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晰停住了脚步,“你说什么?”

贾元春抹了抹泪,缓缓道来,自从平康帝赐赵姨娘做贾政平妻之后,贾政便让着赵姨娘管家,赵姨娘是个自私自利之人,又小气苛刻,荣国府二房上下人等的份例被一削再削,其中被削的最惨的便是宝玉。

原本宝玉身边有着七八个大小丫环,被裁的只剩下当年老太太赏的雀儿,都这样了,赵姨娘还嫌不足,甚至连李嫩嫩也被辞退了。

王夫人自顾不暇,宝玉身边也没半个贴心的丫环,贾政又是个不管事的,这不便连宝玉病了也都不知道,可明知宝玉病的厉害,赵姨娘却为了几两银子说什么都不肯请太医,只让宝玉苦熬着。

贾元春泣道:“宝玉怕是熬不过去,临走之前只想着见你一面,求你看在你们自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好歹去看宝玉最后一面吧。”

徒晰微叹,“大姐姐,晰最佩服你的一点,便是明明在说着假话,却能说的如此情真意切,好似真有此事一般。”

想当年,他不知道在贾元春的眼泪之下吃了多少次暗亏,而如今贾元春又想拿这招来对付他。

贾元春哭声一顿,捂面泣道:“晰皇子何出此言,宝玉当真想极了晰皇子,只是想见见晰皇子罢了,莫非晰皇子有空见林家人,却没空见一见自己只剩一口气的养兄吗?”

这话要是传出去,徒晰少不得会被人说嘴,她就不信徒晰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徒晰笑道:“贾女官何苦如此咒着自己的弟弟?宝玉好端端的,那至于病的只剩一口气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