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徒历,她便恨的牙痒痒的,徒历自己作死也就算了,偏偏还要陷害她和画儿,要不是圣上早有准备,说不定这次被出继的就是她的画儿了。

她不悦道:“你该不是还把徒历当兄弟看吧?”

她气的握着自个儿子的耳朵,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蠢!你把他当兄弟,他啥时把你当兄弟了?要是他把你当兄弟,也不会买通孟杰来害你了。"

说到此处,耿贵人就着实恼恨。

孟杰即是徒画的伴读,她平时也没少见过孟杰,知道儿子贪玩,麻烦两个伴读处不少,平时也没少变着法子补偿,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敢勾结徒历,陷害画儿。也是这家伙死的旱,要不她早就让耿家人好好的招呼一番,让他知道他们姓耿的也不是这么好惹的。

说到孟杰,徒画神情一臂,做为皇室子孙,他天生便少了几分同理心,但孟杰在慎刑司黑牢里上吊的情景,他仍历历在目,直到今日,他还是有几分难以接受。

他真的不明白,孟杰的手骨断过,以至于写字困难,科举上便艰难了些,但为什么孟杰好似天都要塌了下来一样,甚至为了这件事情而恨了他一辈子,这世上又不是只有科举一条路,为什么这条路断了就生无可恋呢?

而且不只是孟杰生无可恋,就连孟杰父母也早早的放弃了孟杰,他也是到了那时才知道,原来孟杰已经被出继给孟家其他族人,而且那人不过是一名农户,可说是贫无立锥之地,孟家父母怎么能这么狠心的让自个儿子过这种穷苦日子?

徒画不明白,但也不想明白,他不愿再谈孟杰,不悦道:"好端端的,何必说他。"

注意到儿子的难过,耿贵人松开了手,转过来摸了摸徒画的头。

徒画微微一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他母妃还活着,也不曾和母妃分离,更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来分薄母妃对他的疼爱,在这方面上,他比徒历、徒晰、甚至还有孟杰要幸运的多。

他顿了顿道: "母妃,父皇虽然贬了徒历,但你也瞧得父皇以往对徒历多偏心啊,这次贬了徒历,父皇心里必定恼火,母妃何必在这时庆祝,惹的父皇不喜?”

耿贵人冷哼一声,不再提孟杰之事,她虽然性子大咧咧的,但也有几分聪慧,明白儿子的意思,当下便让宫人约束钟粹宫里的宫人。

永正帝这些年来专宠年妃倒也有一些好处,最大的好处便是六宫里妃嫔极少,几乎填不满六宫。

在这钟粹言里也就只有她这么一个上得了抬面的妃嫔,虽然她被贬为贵人,算不得一宫主位,但她膝下有子,钟粹宫里也无其他高位妃嫔,这钟粹宫上上下不还是得给她几分薄面。

耿贵人连忙吩咐下去,碎碎念道:“这点子小事,也值得你紧张!?”

她顿了顿道: "你也该在你父皇面前表现表现,徒历一走,你便是长子,将来大晋朝还得看你呢。”

想到此处,耿贵人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笑意,最最叫她高兴得意的便是这件事啦,虽然自己现下只是贵人,可这将来能不能成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还不好说呢。

徒画这时才知道自家老娘竟然还对自己抱着这么大的期望,他连忙道:“别!别!母妃还是别想这事,儿子还想多活几年呢。”

原本父皇刚登基之时,他也曾经想过几次,可如今吗……他是真真不敢想了,想想徒历那小子搞出来的事情,还有徒晰小小年纪,却精明似鬼,还能反过来直接将徒历出局,他自认,他是比不上两人的。

做为一个普通人,他只想平平安安的活着就好了。

“没出息的。”耿贵人忍不住一掌巴下去,“瞧你怕咧咧,有什么好怕的,你可是长子呢,难不成这将来还能传给徒时这个傻子吗?"

即使是圣上肯,朝中大臣也不会肯的啊。

徒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母妃是忘了徒晰吗?这小子厉害的很,连徒历都搬不到他,我可比不上他。”

不说别的,要是徒历当时是想毁他的容,他恐怕是躲不开的。

耿贵人不在意道:“为娘也承认徒晰的确是极聪慧的,但我儿也不差啊。”

徒晰那份过目不忘的本事,全朝中上下那一个不佩服,就连她也艳羡的紧,只可惜这份本事怎么不是长在自家儿子身上,但排除这一点,其实她的画哥儿也不差啊。

知子莫若母,她心里明白画哥儿只是不爱读书罢了,但要论的话,徒画和徒历的能力其实相差无已,只是圣上的眼中只看得见徒历,看不见其他儿子罢了。

她顿了顿道: "再则, 徒圆断最大的缺点便是他是甄妃生的, 他出生的时候, 刚好是年妃之女天折之日,这生死之仇,这辈子是解不了了,年妃不会让他上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