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如">

“历公子慢些。”苏培成连忙亲自扶着卫历,眼角在卫历身上不合身的衣服上一扫,心下微微不悦,惊道:“历公子怎么不唤太医来瞧瞧?”

卫历轻咳几声,眼角瞧了一眼大管家,淡淡道:“历已非皇家子孙,怎好再唤太医呢。”

大管家也是反应极快,直接扑在卫历身前,抱着卫历的大腿哭道:"历公子这话可真寒碌小的了,咱们家里也不缺这点银子,怎么请不起太医呢,再不济还能请请大夫呢,历公子何以致此呢。”r />

不只如此,他也注意到卫历身上的衣服不合身且短小,大管家一边哭,一边算起帐来了,说起来,他们绝对没有亏待卫历啊,一季八件衣裳从里到外都齐全,怎么可能让卫历穿着不合身的衣服见客呢?他们八爷府也是要脸的,好吗。

数落一番之后,大管家哎牙切齿道:"公子都瘦成这般模样了,小的竟然不知道,这些院子里的下人是怎么伺候的?竟无一人来报!该死!"

大管家哭的情深意切,好似真被卫历给惊到了一般,不只如此,大管家哭完之后,还气冲冲的点了小厮出来,让人把卫历屋子里的下人全给带了出来,要审审他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苏培成瞎了一圈,同候卫历的下人有男有女,甚至其中还有一些当年从宫里打发出来的宫人,虽说因为囚禁多年,多少有几分憔悴,但至少人人都身形正常,绝对不似卫历这般消瘦,衣裳也算是干净,料子虽然不到内用等级,但也是官用的好料子,总之,绝对没像卫历那般短上一截。

苏培成眼眸微眯,顿时明白了。

卫历顾不得苏培成在旁,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大管家一眼,又咳了几声,淡淡道:“是历想专心抄写孝经,不许他们打扰大管家的。”

他好不容易收拢了这么一点子人手,那能让大管家弄走,当下便把事情给揽在身上。

虽是如此,大管家哭了又哭,还是将卫历屋里的小厮换掉了一大部份。

他也是明白人,卫历屋子里的侍女不好动,历公子小小年纪已经开了荤,这些侍女说不定都成历公子的房里人了,算是半主子,不好动了,但小厮就不同了,即使全换掉了,旁人也不能说什么。

再则,历公子能搞出这事,这背后必定有小厮的帮手,不然怎么能绕过他把血孝经献上!?就凭这一点,历公子屋里的小厮便不能留。

苏培成笑咪咪的看着卫历与大管家'互捅',这才让小太监奉上永正帝赏赐的菜肴。

他笑道:“圣上还记得历公子喜欢樱桃肉和白菜呢。”

卫历眼中一亮,谢了又谢,对紫禁城的方向又连磕了三个头,这才收下。

注意到历皇子磕头时虽说动作缓慢,但每一个动作做的极为标准,不摇不晃,苏培成眼眸微沉。

他们做太监的,眼睛最是厉害,一个人的身子骨倒底成不成,一瞎就知道了,历公子虽然瘦的脱了形,但这身子骨并没有伤到。

苏培成暗暗佩服,虽说早早就猜出历皇子用的是苦肉计,不过能对自己下这种狠的心,这份魄力倒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苏培成临走前,大管家连忙让人取了上等的银封,亲自塞给苏培成,诉苦这卫府没了主子,着实不易,底下人竟然没注意到主子瘦的不成样了。

他诉苦道: "也是我的不是,见主子供应无缺,便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主子瘦成这样,我竟然没有发现。”

他半是不解,也半是暗示道:“说起来,过年时府里为了沾点喜气,还特特去了太白酒楼叫了两桌酒回来给历皇子和贾侧妃,那时给主子们磕头时,只见两位主子都还好好的,没想到短短数个月,历主子竟然会瘦了如此之多。”

大管家这话着实暗示不少,苏培成会意,再捏了捏银封,只捏到里头几张纸儿,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咱家明白,只会将大管家的辛苦一五一十的报告给圣上知晓。”

历皇子还是太年轻了些,想要踩着旁人上位,也得看看旁人肯不肯给他踩啊。

听出苏培成的话外义,大管家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谢了又谢。

苏培成想到一事,好奇问道:“怎么不见春丽姑娘?”

他记得那春丽姑娘是南安郡王的外室女,身份特别,又是历公子的房里人,按理来说应该在历公子院子里才是,怎么不见人影呢?

大管家略略一想,倒也想起了那可怜的小姑娘,他迟疑一下,坦承道:“春丽姑娘已经没了。”

他顿了顿道:"那小姑娘也是个命苦的,同候了历公子几年,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前些时候便得了女儿房没了,走之前人也瘦的脱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