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作坊自然是得建在原料方便运输的地区,直接建在山东是最适合的,而且山东有着天然港口,要运输出去也放便。

一但到了山东,所谓天高皇帝远,以现今的信件传送速度,等永正帝知道,想帮徒历出气时,旱就连黄花菜都凉了。

“另外……”徒晰眼眸微冷,“直接给我断了他的手,别要了他的命就成。”

既然敢进来分他的饼,就得有被他砍手的心理准备。

此时的徒晰早就不是以往的徒晰了,他已经从芝麻包进化成红豆包了,在东北一年半了,面对鼠疫这么大的天灾人祸,他要是还继续温良恭俭让的话就等着被人吃了吧。

况且现在已经永正七年了,离十三年也只剩下六年的时间,如果他要是再让徒历有出头之机,朝中大臣又给他搞什么站队,岂不是自找麻烦,他可没这么蠢。

贾赦放声大笑,一口气将酒喝干,“有晰皇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众人又干了一杯,徒晰转了转酒杯,开口道:“我话说在前头!”

徒晰在薛远与贾赦脸上转了转,直言道:“我的性子,大伙都明白。小事情,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但大事上,不许胡来!不该下手的银钱,便不许下手,否则……”

有些事是禁不住的,他也不是什么愤青,水至清则无鱼他还是明白的,小打小闹他还可以闭着眼睛算了,可要是闹大了的话,就怨不得他了。

徒晰没继续往下说,但贾赦和薛远都明白他的意思。

薛远与贾赦会意,苦笑一下,应道:"臣明白了。"

在看过红豆包的威力之后,谁敢把徒晰还当成个不懂事的孩子来看呢,晰皇子不许的,他们自然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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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晰将水泥作坊建在山东一带的缘由合情合理,即使是永正帝也挑不出个错处来,只好让徒历跟着贾赦去山东建水泥作坊,乍听此事,徒历气的脸色发青。

且不说他根本不相信世上真有水泥这种神奇之物,再则,徒历不蠢,他明白他手里的一切全是仰仗永正帝而来,要是到了山东,身边全都是徒晰的嫡系,那他还有什么活路!?

徒历嘴上谢恩,一回北五所后,便大发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

傅秋芳一看到徒历的脸色,心头一咯,知道徒历又想打人了。

这些年来,徒历的脾气是越发不好了,不过才短短一年半,有名份的侍妾便死了二个,死的时候混身上下没半点子好肉,至于上不得抬面的通房丫环就更别提了,来来去去的不知道走了多少个,她自个更是好几次险些被打到断气,这日子当真是生不如死。

她也曾大着胆子和皇后娘娘说过此事,但皇后娘娘也是爱莫能助,毕竟做丈夫的教训妻子,天经地义。夫妻俩房里的事情,永正帝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管,她一个嫡母那好管着,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时不时召见一下四皇子妃,让人知道她对四皇子妃的重视罢了。

傅秋芳一边暗暗给小宫女使眼色,让她赶紧到坤宁宫向皇后娘娘求援;另外一方面乖巧的迎上去,让人奉上凉茶劝道:“爷请用茶。”

“用什么!”徒历劈头便是一巴掌打过去,骂道:“这天气给我喝凉茶,是想溧死我吗?”

傅秋芳连忙让人换上了热茶,笑道:“爷可要用枫露茶?还是六安茶?皇后娘娘前些时候赏了妾身一两六安瓜片,妾身让人给爷泡上?”

傅秋芳不提皇后便罢,一提到皇后,徒历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打过去,“你是想拿皇后来压我!?”

平时他也不会马上发难,再怎么的也要装一下,等到了房里后再说,但他先前才从永正帝那儿受了气,再听见皇后便怎么都不是滋味,当下便忍不住动起手来了。

傅秋芳也算是被打出经验来了,一边躲着,一边大声哭叫,这时间点从坤宁宫再到北五所是怕是没这么快,可巧的很,正巧五皇子今天在呢,有五皇子在,怎么也不好不管吧。

果然,没多久徒画便请徒历静静了,说是他的宝贝女儿被吓哭了,再哭,怕是要请太医,一但请了太医,少不得会惊动永正帝,徒历狠狠的瞪了傅秋芳一眼,无奈的住了手。

如果说这整个宫里最重要的,绝对不是他和徒画……等几个皇子,而是徒画所出的宝贝女儿。

做为孙子辈的第一人,哪怕是个女孩,也是被永正帝捧在手心里的,时不时便让人唤到养心殿里,三个月上便被永正帝封为永安郡主,反倒比徒画这个光头皇子还要早得爵位。

虽不好惊动永安,不过要打人的话,方法有的是,正当徒历要让人捂住傅秋芳的嘴之时,只听坤宁宫来了人,说是皇后娘娘得了一件精致的绣品,让四皇子妃一起欣赏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