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徒晰的想法,说不定他们认为自己能活个百岁,继续干个四十几年也不定。

由于女真可汗的几个儿子年岁相仿,徒晰一时间也猜不出眼前这位假顺爷究竟是女真王的那一个儿子,只能先暗暗吩咐暗卫注意,继续教起了防疫手册。

他一开始注意到眼前这家伙是女真王族时,的确是动了不想教的心思,不过后来转念一想,还是教吧。

一则,东北鼠疫之后,他的防疫手段其实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女真早就偷学去了不少,既然已经不是秘密了,也不差这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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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既然早晚会传出去,也不急于一时,况且让女真人知道这生化战的代价也好。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大晋有人、有钱、有物资,打得起生化战,但女真有什么?真真打不起的是他们,趁此机会让他们知道一二也好。

一想到这点,徒晰倒也冷静下来,继续授课。

他用的是小林子编写出来的教材,小林子跟着他一起走过鼠疫,对于防疫之法了解的颇为透撒,写的也算是可圈可点,徒晰只需要略略修定几处错误即可,他唯一再额外增加的,便是关口检疫的部份。

说起来,关口检疫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以往货物往来,虽然有市舶司编栏、阅实、抽解,但并未对进出口的货物有所限制,不只如此,就连编栏、阅实、抽解是否确实做到,其实都是未知数。

薛远虽然不曾细讲,但也略略透露出了一些,这西洋货物往来可是暴利,抬面上的交易还远不如拾面下的十分之一呢,毕竟如今的市舶司如同虚设,只要塞足了银钱,编些什么,抽多少税,一切都是由商人说了算。

这种事情,徒晰自然不能接受,不过他也明白,这里头牵涉到太多利益,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动的,他只能挟带私货,先将编栏这一项确实做到便是。

他沉声道:“以这一次的鼠疫为例,原发生在外地,若非卫八将病鼠带进关内,也不会有东北鼠疫这一回了,如果关口能做到确实检疫,便可避免疫情。”

徒晰提点道:“动物,特别是活的动物,一定要确实检疫,大部份的病毒都是经由活物而来,需问明进口口物的缘由,像老鼠这种一看就知道没经济价值的,突然进口,必有问题。如果活物精神不济,可先留下观察三到五日之后,确定没病后,再行入关。”

这时代的检疫的手法太粗劣,很多科学的检测都做不来,只能做多少算多少,尽量预防了。当然,物品上也有可能会携带病毒,但这机会便小了许多了,而且病毒的存活时间有限,要靠物品传播疫情的机率并不高。

另外,像老鼠这般的活物其实并不大,为避免有人将老鼠夹带在物品当中闯关,确实的编栏与阅实是有必要的。

有东北鼠疫例子在前,大部份的进士都没说些什么,反倒是假师爷忍不住开口道:“进口自是要小心谨慎,那出口呢?”

假顺爷便陷入深深的无力感之中,女真和大晋实在差距太大了,女真大多为山地,狩猎容易,但要种田却不容易,父王也试着推广过早熟稻,也曾像徒晰那般大麦和玉米轮种,但结果差一点颗粒无收,最后不得不退回到最初的做法——直接跟大晋朝买陈米。

别看陈米摆了多年,味道不咋的,但也是大晋朝禁止出口的货物,要是大晋连出口货物都要细检的话,陈米势必难卖到女真,虽说可买通海关,但这里头花销的银钱海了去,到时陈米的价格少说会再翻一倍。

他们这等身份之人自是无妨,但一般的女真人那吃得起,到时说不定又出乱子。

想着女真这一年来的混乱,假师爷不由得叹息。

大晋可以在封城期间由政府供应东北人民粮食,但女真却不行,而且不只是粮食,他们根本就没有药,只能将染病之人尽数烧死,有好些人甚至还活着,但因为染了病,便连人带房一起烧了。

女真狼性,怎么可能乖乖就范等死,各部落混乱不堪,时有内乱,这短短半年来,女真人口少了三分之一,其中一半是病死的,有一半是自相残杀死的。

好不容易鼠疫略略平了点,要是大晋不让粮食出口的话,粮价降不下来,只怕女真又要乱了。

徒晰微微挑眉,冷声道:“按律行事。”

他再圣父也不可能资敌,不过瞧着假师爷瞬间白了的脸,他倒是有些好奇了,是什么走私让这位王子这么在意?要是无伤大雅,要不他自个私下把这生意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