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老实实地坐下,面朝着眼前的帝王,阿弥陀佛了一声,“施主,敢问有何要事?”

康煦帝不紧不慢地说道:“听闻,禅师方才寻了我的二子,为其解说了一番面相。不知禅师岂能看得出,我的面相来?”

“不敢。”

玄戒这般说道。

“为何不敢?”

“不敢直视真龙。”

倏地,满室俱静。

顾问行沉默地站在康煦帝的身后,蓦地意识到眼前这位中年僧人似是个癞头,瞧着无意识有些犯恶。

八月中,天气秋凉。

荣国府内,各色菊花争芳斗艳,瞧着甚是漂亮。下人们穿行在走廊间,发出嬉笑声,边是观赏,边是交谈,大抵因着今日府上与隔壁东府举办了宴席,便都少了几分拘束。

贾珠方才被拖着去作诗,只得盯着这府上黄花吟了一首。眼瞅着大家犹是不满,还要再说,贾珠早已经一溜烟地逃跑了。

他自来是不习惯这样的氛围,在宴席上要捉到他可是麻烦。贾珠带着郎秋和许畅在廊下慢吞吞地走着,面对这韶光,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

许畅便道:“昨夜大爷可是又背着我们读书?这屋中灯火,瞧着是三更才熄的。”

贾珠这哈顿时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郎秋不紧不慢地说道:“大爷当然是不会这般虚耗着,当然是忘记熄灯了,是吧?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