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道声音低了下去。

可贾珠身边这个人的声音还是太粗犷,就算是压低了声音,贾珠也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贾珠的确是最合适的人没错,可是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贾珠的身份?你们现在将贾珠带了过来,信不信不到中午,官兵就会冲破我们这!”

“那就在官府来之前,先行举行仪式。”

“你在说什么胡话?等举行了仪式,我们想跑都来不及!”

贾珠有些痛苦地皱了皱脸,听着他们两边的争执,贾珠大概知道,就算是这派系的内部,也是存在着不同的意见。

有一部分是不希望绑架贾珠的,而另一派系,也就是动手的人听起来特别像是狂人的信徒。

他们坚持要将贾珠用在仪式上。

……什么仪式?

这是个好问题。

当贾珠被拍着脸,不得不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时,他抽着气,意识到自己的头的确是在缓慢流血,湿哒哒的冰冷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衣襟,叫他非常难受。

手炉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贾珠的手脚冰冷,僵硬得几乎感觉不到肢体的存在。他哆嗦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过度的寒冷——但在这些贼人的眼中,便是贾珠在害怕,这不由得让他们浮现出鄙夷的神情。

贾珠连牙齿都在打颤,“你们,绑架我是,为了什么?”他的声音软绵,是与生俱来的柔软,可这也被视同为惧怕。

贾珠越是如此,他们就越是放松戒备。

“给他洗个澡,再擦上香料。”

那道粗犷的声音——那个看起来粗壮的男人的确是胡子拉碴,一双眼睛凶狠地盯着他,然后吩咐起来院子里的其他人。

他没有回答贾珠的话,把他当做是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