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强烈的不安,压得贾珠的心口难受得很。就仿佛一块大石头,狠狠地堵塞住心头,让人连说话都费劲,四肢很是酸软无力。

他的身体微微摇晃,险些要站不住。

何尝奇怪?

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种怪异的感觉。只有当他高烧不退,身体痛苦时,贾珠才会有这种空荡荡,软绵绵的无力感。

仿佛哪里都不对。

仿佛哪里都存在着问题。

贾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情绪应当是惶恐。

这一切已经解决,为何会有这般剧烈的后怕恐慌?

他分明亲眼看到了利索走到御驾边上的太子,也看到了那戒备森严的队伍入了皇宫……

贾珠捂着心口,倒退一步倚靠在墙壁上,已经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软倒下去。

他大口大口呼吸,只感觉一口气喘不上来。

眼前到处都是白光,心声狂跳得很,仿佛一道狂乱的曲调,令贾珠痛苦不已。

他死死抓着心口的位置,恨不得将剧烈疼痛的心给挖出来,却只能被迫感受到痛苦的煎熬。

格图肯吓得魂飞魄散,几步跑过去,搀住险些栽倒在地上的贾珠,却发现入手的感觉透着冰凉,他一把抓住贾珠的手掌,只感觉都是湿冷,浑身都在颤抖。

在看到贾珠血色全无的脸庞时,格图肯失声叫道:“贾珠,贾珠,你莫吓我!”在他叠声的呼唤下,他身后的侍从急忙赶来,七手八脚地将浑身无力的贾珠搬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