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潭的目力差极了,她视线模糊的怔怔望着远处紧闭的房门。
那房门看起来冰冷极了,恍若此生谢予辞紧锁的心肺。
她忽然不可控制般咳喘了起来。
这次并非做戏,难过的半点掺不得假。
她的一只手撑着身体起身倾覆在床沿边,另一只手的手背抵在口鼻处,努力压制着声音。
她努力将咳喘的声音尽数憋在自己胸口,直至苍白的脸颊都因此微微泛起红意。
下一瞬间,卓清潭似乎再难压抑。
她猛地呛出一口血,那血下一刻又尽数被她用袖子掩住。
她微微一顿,忽而笑了,然后语气极弱的喃喃自语。
“古话常言,古今除死无一难,万般后事不相干。可是为何”
她笑着笑着,惨白的唇瓣因这笑而裂出两道裂缝,血色登时弥漫。
“可是为何,身死近万载,我心亦不能得片刻稍安,在这三界再走一遭锥心之路,实在是难。”
她手上终是力竭,颓然倾倒于枕畔,水墨画一般浓墨相宜的眉眼,光芒暗淡。
她颤抖着将那只已沾染了暗红血色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睑。
“予辞,苍生广袤,你本有千重活法可选。何必作茧自缚,再执迷片刻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