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错笑着回过头来，疑惑地瞧向音慎思，声音甚至都带着笑，“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呀。”

他的笑容充满活力，与往常没心没肺的北堂错似乎别无二样。

但音慎思只是望向那双眼睛，心中就陡然一沉。

见过太阳下被淤泥沉满的水潭吗？

纵使阳光洒落遍地，谭中依旧是无法流动的死水，水面上是一层一层叠满的落叶残渣，荒凉破败，死气沉沉。

这一刻，音慎思彻底明白，眼前的人不是北堂错！

最起码不是她熟悉的北堂错！

北堂错绝不可能拿这么多人的性命开玩笑。

她沉默下来，仿佛只有揽住齐天养时，才能感受到片刻的暖意。

第一个阵法、第五个阵法、第十个阵法……

饶是层层叠叠的莲花花瓣，也禁不住如此蝗虫般的破坏。

而本该是黄阶等级的北堂错，撕了一个又一个空间裂缝后，居然毫无灵气枯竭的意思。

音慎思眉头越皱越紧，她计算着的，刚刚几个阵法都不是聚灵阵，在没有灵气恢复的情况下，为什么北堂错的能力反而越来越强。

而且越往前，阵法威力只会越庞大，可是明明是绿阶强者都不敢肆意闯荡的阵法，落在北堂错面前就像白纸一样脆弱。

稍稍伸一根手指，就能将它全盘摧毁。

音慎思看不懂，她只觉得心底的恐慌越来越盛。

就在音慎思快要被这种疯狂而又压抑的气氛弄到窒息时，一直昏迷的齐天养动了动。

听到他呢喃的声音，北堂错罕见地转了身，双眸微动，淡淡瞥向齐天养。

也就是这么个动作，音慎思僵硬的视线不小心和北堂错撞上。

两相对视，音慎思的心跌倒谷底。

北堂错的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