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门,德米特里厄斯只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背后陡然窜起,宛如一条毒蛇一样钻入了他的心脏。

他再次感觉到了坠入湖水中,那种冰寒彻骨的感觉。尤其是当校长小心翼翼地跟父亲赔罪,说起他在这次东西国学术交流会上差点淹死的事情时。

“嗯?哦,那个啊……”

多诺万·德斯蒙停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像是想起来了这回事一样,哈哈一笑置于一边,“不是什么大事,校长先生不必在意。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破坏了你我两家世交之情,那不就太可惜了吗?而且通过那孩子身上的手术痕迹,我们德斯蒙集团旗下的医生也研究出了新的心脏手术方案,有了这项成就,我们统一党在民众当中的威望很快就会再上一层楼,说不定这反而是件好事呢。哎呀,想不到西国医生的手术水平竟然如此优秀,如果可以将那样的人才收入囊中……”

——不必在意。这点小事。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

明明他都差一点死掉了,父亲说起来却是那样的轻描淡写。

原来之前他在医院苦苦等待,父亲并不是从未来过,他只是单纯的不关心他而已。

从小到大信仰的坍塌就在一瞬之间门。

黑发少年握紧了拳头站在门口,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每一根血管里的鲜血都在这一秒像煮熟的开水一样滚沸着,又像是层层叠叠的海浪,前仆后继地拍打在他理智神经的礁石上。

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从那道裂缝之间门,又有什么像是水流一样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