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尤里最后将脚从那只血肉模糊的左手上移开、在地面上蹭出了一个鞋印鲜明的血脚印时,大家什么都没有说。

他把鞋底沾血的泥灰在莱昂纳多早已经脏得看不出原色的白西装上蹭了蹭,理所当然得仿佛只是做了个简单的垃圾分类。

尤里抬起左手按住额头,将额前垂落下来有些凌乱的发丝向后捋去,行动之间隐约可以看见青年小臂上微微紧绷着的肌肉,看不出是压抑还是畅快地深深出了一口气。

被男人西装稍微擦拭干净的军靴踩在男人的脸上。

“还有这一下,算这栋房子里,刚刚或者即将被撞进裹尸袋的人们的。”

深色的军靴再度抬起,像是踩踏又像是飞踹,一下一下野蛮且凶残地往莱昂纳多的脸上招呼!莱昂纳多的脑袋被他踹得左右晃动,鲜血从口中混合着唾液喷涌而出,同时飞溅而出的,还有几颗破碎的牙齿——

这场单方面的凌虐持续了大约十多分钟,中尉看了看表,示意手下上前把尤里拉了回来。在他的指挥下,医护人员重新上前给男人检查了伤势,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将他抬去了别墅里,通知医院从血库里调一些出来就地给他输血。

尤里坐在别墅花坛的台阶上,中尉亲自给他拧开了一瓶水递了过去。尤里喝了一半,用剩下的一半稍微清洗了一下手指上沾着的鲜血。

“痛快了一些吗?”中尉问他。

尤里脸上没什么温度地将空瓶子放下:“这连利息都算不上呢。”

“看到的人太多了,这事肯定压不住。让财务省那帮人知道,他们肯定会投诉过来的。”

“那就让他们来吧。正好,等我们这边查清楚这家伙的事情,局长还有事情要找他们细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