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想要快点给贵客上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偷鸡不成蚀把米。一个甜品得罪了四个人,其中三个分别是德斯蒙家族的继承人,人民军陆军中校以及秘密警察……他到底是有多倒霉啊?!

仿佛是还嫌弃他不够绝望似的,德米特里厄斯继续“好言相劝”道:“是的,秘密警察,而且年轻有为。看在这些酒水的面子上,我劝经理先生您还是尽快坦白吧?没看我们这位布莱尔少尉都已经气得有些神志不清,口不择言到将‘未婚妻’说成了‘妻子’的地步吗?”

德米特里厄斯一边说,一边用微带嘲讽的语气怼向了尤里。

没记错的话,就在两三天前歌剧院事件落幕的时候,伊芙的哥哥还对这小子完全不假辞色。这三天之内,格莱彻家族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尤里作为巴林特这边保安局的秘密警察,想必又填了一大堆的工作,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内跟伊芙结婚?

德米特里厄斯故意在这里点出这一点,就是为了看尤里难堪的模样。

谁知就在他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原本还在用看上去简直要杀人一般冰冷的眼神,恶狠狠盯着他的尤里却在刹那间收起了所有锋芒和凶残。

尤里的脸上一下子浮现出了一种让德米特里厄斯微微有些反胃的得意笑容。他伸出手拦住了欲言又止的伊芙,伸手在怀里摸出了一张厚度和大小都让德米特里厄斯感到十分不妙的纸张。

麦克尼尔中校长大了嘴巴。

德米特里厄斯觉得自己胸口蓦然一窒。

那个质地,那个颜色……还有上面隐隐约约的字母,无一不深深刺痛着德米特里厄斯的眼睛。

他觉得自己仿佛一个一意孤行行走到了悬崖边上的旅人,哪怕知道眼前是万丈深渊,但是为了证明什么——或许是抱着亿分之一最后的希望,又或许是不想在尤里面前输了人又输了气势——他都必须毫不迟疑地往前走过去。

哪怕脚下是让他撕心裂肺的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