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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另一边,灯光暖暖,巷子长长,院子里安安静静,顾培正在跟林白青讲有关于她父亲的可能性。

“据说在七十年代的边疆,每个人出门都必须要介绍信,而且要注明出发地,目的地,如果一个人想要住宿,还需要额外申请一种叫招待所住宿证的东西,住宿可以免费,但如果没有……”顾培自己不懂,以为林白青也不懂。

“没有就会被治安队抓起来,7到15天就地劳改,快说吧,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林白青说。

顾培说:“按理既然沈庆仪出了国营农场,到了建设兵团探亲,就会有她的记录,该记录跟国营农场的出行记录应该一致才对。但国营农场和建设兵团是两个系统,而沈庆仪在国营农场登记的丈夫,其人名在建设兵团是不存在的,所以建设兵团查不到其人的档案。不过当她拿着国营农场发放的住宿证明,却可以去建设兵团住宿。但同样,在建设兵团的住宿信息中,我们翻阅不到沈庆仪的信息,证明她当时用了假名字。”

国营农场归国家,建设兵团归部队,这是两个系统。

他们相互有人员往来,但详细到住宿信息,数量浩瀚,当然各登记各的。

如果不是某个人出了刑事,或者作风,敌特方面的问题,在七十年代,信息不发达时,顶多也就年底对一下数据,不可能精确到每一个人,去查询两个单位之间的正常人员往来的。

当然,也没人能想到,会有个女人胆大包天,在那么严肃,高压的背景下堂而皇之顶风作案的。

林白青感叹,心说她的亲生母亲智商可真高,在七十年代,以劳改犯的身份,不但能在农场里做到技术员的职位,还能来去自由,甚至差点被保送上工农兵大学。

但她在东海市明明没有登记结婚,是个未婚的身份,为什么到了边疆,却说自己是已婚。

她是奔着某个男人去的吧,那个男人又是谁?

林白青心中闪过一念,虽然不知道楚青图和沈庆仪谁先谁后,但他们大概是前后脚去的边疆,而且去了同一个地方劳改,两家长辈间又是那样的关系,他们又年龄相当。

这事怎么就那么耐人寻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