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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推开凌子越,慢吞吞站起身来,一步步有点瘸走到了关上的屋子房门外。两个时辰,从日上三竿到日落时分。

秦少劼拖曳着腿,仿佛拖着不属于自己的躯干。他半个身子僵着,当此时此刻站在门口,酸麻与疼痛从腿部卷席而来,让他头突突发疼,几乎失声。

他缓了半响才对着门内的蒲先生沙哑开口:“先生,是我想岔了。”

门内有动静,但就是不开门。

秦少劼在屋外盯着门:“所谓想,不是想在先生这里拜师。而是不管能不能拜先生为师,这条路都得走下去。”

门内蒲先生终于开口:“那你想做什么?”

秦少劼:“我想当皇帝。”

勉强起身的全盛小太监被吓得重新摔落在地,惶恐看向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七皇子。七皇子与皇位的差距,可谓是天与地。没有大臣在拥有如此多健康皇子的情况下,会乐意支持一位病弱的皇帝。

就连凌子越听到这话也不免挑眉。

蒲先生打开了门:“哪怕究其一生,豁出性命?”

秦少劼眼前隐隐发黑,却依旧开口:“哪怕究其一生,豁出性命。”

蒲先生见着面前几乎无法对上双眼,脸色潮红病态的少年:“端茶吧。”

秦少劼支撑着身体,慢慢挪去院子地上拿自己根本没有喝过的那杯茶水。他僵直着弯腰,僵直着重新走回来,恭恭敬敬弯下腰,双手奉茶,将茶杯举过头顶。

蒲盛宏拿起茶杯喝了口冷茶:“你的拜师礼,是先把身子养好。什么时候养好,什么时候来上课。凌子越,把人送到太医院。”

凌子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