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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宁微怔。这么多年,秦少劼还留着当年这只木鸟。

木雕上的划痕依旧可见,只是一看就能看出上过不止一次油,护过不止一次蜡。木头没有丝毫的开裂和发霉,说明它既没有被暴晒也不曾被水浸泡过。

一个普通摆件,被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善待至今,登基后也没扔到一旁。

对于先帝而言,容家是特殊的。对于新帝秦少劼而言,容家一样也是特殊的。

容宁对秦少劼的警惕心松动,态度终不再那么疏远拘谨。她朝着秦少劼露出一丝笑:“好。晚上聊木鸟。臣宵禁前回去。”

足够给面子了。

她陪皇帝的时间比陪家人的时间都多。

话说着呢,她发现秦少劼又咳了两声。

当年的七皇子身体欠佳,没想到养了那么多年,当上皇帝了身子骨还是这么弱。

她关心皇帝身体:“陛下要注意身体。平时多练练,身体会好很多。宫里的御医怎么说?要是不喜欢喝药,可以找郭院判。”

秦少劼矜持颔首:“容卿有心,登基以来事务太多,身子有些疲惫。休息几天就好。”

容宁皱眉。

皇帝太累,说明臣子废物。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皇帝插手,怎么可能不累?刚上位的皇帝估计没几个用得趁手的臣子。

秦少劼身体本来就不好,怎么能忧思过度?

她给秦少劼支招:“你把小事情丢给别人去做。要是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要那么多臣子干什么?科举过后直接换一批,不乐意臣帮你打一顿。”

这出谋划策的水准,和七岁时永安园内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