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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见事揭过去,隐隐松口气:“是。”

容宁不看吴大人,视线更多落在秦少劼身上,而秦少劼见吴大人应了话,便点了折子:“捡回来放着。回去也和兵部说一说,让人别只顾着上折子,赶紧去种树。树怎么也要三五年才勉强有点样。”

吴大人拱手:“是。”

折子重新被放到桌上。吴大人离开,屋子里再度剩秦少劼和容宁。

容宁太过担忧,她明明只懂得治外伤,还是没忍住趁机摸了把帝王脉象:“陛下还头疼么?”

秦少劼微微后仰,悄然收回手,恹恹叹息:“朕没什么力气。劳烦容宁给朕按一按额角。”

帝王没穿昨天一身玄色,换了身藏青。藏青比玄色更亮眼一点,又带着威严,让人无法轻视这面色浅淡的一国之君。

微后仰后,容宁站在身侧能看到他垂眸掩下神情的睫毛,能窥探到他带有筋脉的白瓷脖颈。如同引颈的长鹅,将性命都敢交付到她手中。

容宁面无表情:“臣给陛下倒茶水。”

秦少劼应声。

容宁去边上给帝王倒水。

她指腹处还留恋着刚才的触感。面无表情的神情下,藏着她很想大骂秦少劼的心思。这脉搏恐怕比吴大人都稳健!

昨天郭院判在诊点什么?难道是她当年跟着郭川学的微弱皮毛,诊出来的东西不一样的么?还是按的时间不够久,只察觉到了稳健的一段,没有察觉到错乱?

容宁带着一点警惕,很快又将这点警惕放下。算了,反正他真要对自己做什么,武力上他打不过她,权势上她注定从于帝王。容家忠心,他也不可能闲着没事对忠臣下手。

以前秦少劼装病之类很是有用。现在没有必要。一位身子健康且强势的帝王,对群臣来说才说才更重要。

容宁说服自己,将茶水放在桌上。她视线落在人身上,颇为感慨,还是一如既往的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