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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不是一个主国对附属国的仁义守信?

可后来又如何呢?

薛延陀一旦强大起来,就不会知足。

漠南也好,漠北也好,哪里有中原的物华天宝好?薛延陀吞并漠南后,必会觊觎中原之地。

自古平边患,没有靠仁义礼智信的,靠的都是绝对的实力。这次是二凤皇帝调兵遣将硬生生将薛延陀打服的,就如同他之前的一场又一场的征战一般。

李治在旁边乖乖听着,兼给父皇磨墨,点头道:“是,薛延陀反复小人,父皇若再给他们和亲的荣耀,等他们喘过一口气,说不得又骄慢起来。”

这话很合二凤皇帝的心思,不由露出了个满意的微笑。

等他刷刷几笔批过奏章后,一抬头见幼子立在身前——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有了些长身如玉的味道。

二凤皇帝一个恍惚。

什么时候起,雉奴,这个他与观音婢最小的儿子,也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呢。

是啊,明年他都要大婚了。

二凤皇帝心头略过骄傲、满足与酸涩不舍混杂的情绪。

惊觉儿子已经长大的皇帝,忽然起了些考较之心。

雉奴是他亲手养大的,一向是比两个哥哥还要娇惯些。在二凤皇帝印象里,从来都是温和的过问幼子功课,似乎从没有严苛地考过他,更没有严父状疾言厉色责备过他。

当然,二凤皇帝想,

这也是雉奴一直很省心的缘故。他与师傅们安排的功课与骑射,雉奴都会不打折扣的完成,因他爱字,雉奴还会主动多花时间来练字,练得正是他的飞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