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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就这样说了好久,等都交代完了,这才停下来,眼巴巴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看着他的眼神,忽然想起了年少时的事儿。

那是雉奴五岁时候吧,父皇离开长安,巡幸歧州,命他这个太子监国。

送别父皇,他们兄弟才各自回去,他见雉奴小小的一个,被沉重的亲王服冠压得走不动路,索性就抱着他走。

李承乾从前是个力求凡事尽善尽美的性子,父皇让他监国,他就想什么都做的最好,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朝政上。

每日去给母后问好,待得时间都少了许多。

有一回雉奴忽然拉着他,非让他看自己的新书、新笔以及将作监新送来的九连环等玩器。

李承乾不明白这是做什么,只哄了幼弟两句就匆匆要走。

还是母后叫住他,笑道:“雉奴是想你陪他玩一会儿——这孩子就是这样,乖得怪腼腆的。想要你陪他玩,听说太子忙着就不敢直接要,所以把自己的好东西都捧出来,以为他喜欢,你也就喜欢,能留下陪他呢。”

一晃十多年了。

李承乾看着堆满了榻上的盒子。

还是想让他留下来吗?

哪怕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众人夸赞的太子,不是那个能一把抱起他,免他沉重劳累的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