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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陛下有意我都已顺着来了,还要如何?”

长孙无忌觉得,其实自己对当今陛下,真的已经很爱护很留情面了啊。

当年谏先帝的时候,可比这个言辞激烈多了——

譬如当年先帝又犯了慈父病,动了心思想要令李泰回京,他可是直接当面怼了回去,怼的先帝人都蔫巴了。

对稚奴这个外甥,他已经柔和许多了。

因此,听了长子在跟前说了一通长乐公主之意,长孙无忌心中甚至还有些委屈,于是直接下逐客令。

“话说完了?那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回去向你媳妇‘回禀’!”

长孙冲不敢再说,立刻跑路。

儿子走后,长孙无忌自己还生了一会儿闷气。

然后便见立政殿宦官来请。

长孙无忌到了立政殿,还未行礼就已经被皇帝伸手托住,只见皇帝已然不再是昨日不情愿的神色,而是变得柔和诚恳,恍惚间像是当年拿着律法来请教他的晋王一般。

“舅舅,昨日礼仪事,我已细想过。”

“果然是我自误了,不如舅舅思虑深远。今日我便召许敬宗来,令他重新改过。”

他扶着长孙无忌的手,一直携到窗边榻上对坐,甚至亲手端上一杯茶:“从前我虽也监国,但凡有不能决者,总有父皇替我指明。如今,我初登基,若有事不能周全者,还请舅舅多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