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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门下省侍中张行成站起身,道该依律判罚,以警朝臣勿违诏令。

而与他同为中书令的高季辅没说话——他也不用说话,韦思谦就是他的学生,一个年轻御史敢于在群臣皆在的大朝会上弹劾褚遂良,已经能够表明高季辅的态度。

这两个人……平时倒看不出来,有这样大的主意。

长孙无忌先放下对这两位的揣测,只是蹙眉去看跟他更相熟的李勣。

尚书左仆射李勣,却像是没见过这朝上的地砖一样,正在特别认真低头看地面,仿佛周围一切人事都与他无关。

只有于志宁站起来,干巴巴说了一句:“陛下息怒,右仆射并未违诏,侵占民田……”

才说了一句,就被罕见发火的皇帝打断:“难道于相觉得,一朝宰辅,非得侵夺民田至百姓家破人亡才算完吗!”

于志宁噎住了。

他本来就是看在长孙无忌面子上才求一句情,被皇帝一问,也默默退了,心中不免道:太尉真是的,自己不肯丢人,害得我丢这老脸!

朝后。

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实恼火,忍不住击案对褚遂良呵道:“你府上就差那一百亩田!你瞧瞧这办的是什么事!”

褚遂良也满脸晦气:他当然不差那一百亩,但他这些年名下挂了不少良田,正好中间隔着这一百亩。

一打听,田主只是一个鸿胪寺译语人。

这不就……

“还请太尉帮我向陛下求情!”

褚遂良也感觉,这些宰辅里,陛下对他很一般。别说比不上对太尉,甚至还比不上对张行成这半个老师。

于是此事,褚遂良只能向长孙无忌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