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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她身孕进入了七月,皇帝便不让她再出门了。

直接与皇后道免了宸妃的晨昏定省。

那之后,皇后处便隔三差五打发宦官过来‘关怀’,问长问短。问过后还要再陈述一遍皇后对宸妃的关照之心,啰嗦半日才肯走。

像树上的蝉鸣一样聒噪。

媚娘都不用猜,这种拿捏法子,一定出自皇后生母魏国夫人之手。

无非在警告她,皇后管束嫔妃是天公地道。

媚娘继续看书:现在想想,也多亏了当年掖庭中王才人,天天对她言语输出,以至于她能把这些不必理会的人之声音,只当成刮风。

紫薇宫。

魏国夫人看着正在教皇长子画画的皇后,叹了口气。

忍不住念叨:“你也太糊涂了些,这样要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直到今日,淑妃提起了家里才知道。”

皇后随口应两声。

魏国夫人便不说自己女儿了,转头对隶芙厉声道:“皇后事多,一时忘了,你怎么也这么糊涂!”

隶芙忙跪下请罪。

皇后这才抬头:“母亲,你也不必骂隶芙——那段时日您正好不在京中,回来的时候都快过年了,事儿过去那么久,谁还记得。”

魏国夫人皱着眉头:“娘娘就是心太大了!若早知此事,早有防范,说不定这宸妃还封不成。”

魏国夫人提起的,正是姜沃。

她对女儿管束的后宫里,忽然冒出一位宸妃来始终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