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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于相儿子若为要职,有实缺,他不至于全无印象。

也就是说……

姜沃道:“于相只有一个儿子,如今只在太仆寺挂名做个虚职。”太仆寺掌厩牧、辇舆、马政事。

于志宁位列宰辅,只一个儿子,居然只挂在太仆寺。且于相今年六十有五,儿子也快四十岁了。

在九寺里,太仆寺比起大理寺、鸿胪寺等,相对都没什么存在感。

姜沃自己数九寺,都得最后才数到太仆寺。

“于相对独子都如此安排,只怕自己也不想再深陷乱局之中。”

“今日我一直在看于相——他应当是有些后悔自己今日到了立政殿。有些想要脱身之意。”

“其所虑者,应当是今日已经深罪于陛下,不可回转。”

在于相心中,若是已经将陛下开罪完了,那他就只能继续跟着长孙无忌了——否则把两边都得罪死了,他还怎么活。

可若是皇帝这边,还有希望呢?

“大将军,我觉得可以一试。”

哪怕于志宁不是什么可以团结的力量,但少一份反对的阻力也好啊。

若换个人来说‘看’于志宁,李勣未必肯信。

他是个将领,从来最信自己基于现实做出的判断。

但若是眼前这位太史令说的‘看’,想到她的师门过往,李勣虽不会立刻改变自己的想法,但是愿意如她所言试一下于志宁。

李勣颔首:“我尽快与于相会一会面。”

正好也到了宫道的分岔口,姜沃便与李勣辞别。

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