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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沃谢过老尚书关怀。

然后王老尚书转向王神玉,立刻就虎了脸:“瞧瞧你做的孽!好好的官舍,被你搞成这般!”

王神玉被长辈兼上峰责备,脸上神色都不能说是不痛不痒,只能说是完全气定神闲。

王尚书显然也知道自家大侄子是什么德行,表过不满责备态度后,也就进屋换了正事来说。

王老尚书坐了上首。

王神玉和姜沃分坐下方左右。

老尚书直接问王神玉道:“陛下所提的户籍与粮米事,你的策论写的如何了?”

王神玉干脆点头:“写完了。”老尚书就要来看。

他实在担心王神玉自由发挥起来,写些不该写的。

从前可以眼不见心不烦,现在王神玉就在吏部,他肯定还是要盯一盯的。

王老尚书根本没提起要姜沃的奏疏看——朝臣们都是耳聪目明的,皇帝忽然提出此等农桑大事,必不是空穴来风,必是有来源的。

而很快,皇帝又在大朝会上赞吏部姜侍郎公心体国,乃心膂之臣。

朝臣们也就懂了,这策论由何而起。

这样想想——

老尚书看了看为人就跟着这处院子一样别具一格的大侄子,又看了看貌似恭和守礼但总有奇思妙想的姜侍郎……

王老尚书觉得自己老的更快了。

姜沃也看到了王神玉的奏疏。

他的奏疏就如他这个人,在其位谋其政。

别说他离开了司农寺,就算当年他在时,对耕种事也一窍不通,他只是个无情的预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