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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安安问出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父皇考哥哥不考我?

这孩子,开始有了自己的思考和要求。

“好,那姨母来考安安。”

皇帝自然不会拿学问考女儿——其实皇帝与先帝的性情真是父子相承,对孩子(看重的孩子),都是有些忍不住的溺爱。

可偏生弘儿已然是太子,皇帝的一腔父爱就得端起来,先要将儿子教导成合格的继承人。

于是这种压制的父爱就全都倾在女儿身上了。

尤其是女儿又早产,当年又因朝局不稳被送出宫养育,皇帝越发觉得心软疼爱,对安安的宠爱,说一句捧若掌上明珠,要一奉十,实不为过。

看的媚娘都曾笑道:“还好安安有一大半时间在宫外跟着你。若是跟我与陛下,只怕就叫陛下溺爱过了。”

因而在媚娘的坚持下,安安如今大半时间,还是在姜宅。

皇帝不舍,媚娘就回一句:安安是公主,若按宫里规矩教导,只能是寻乳母和女官来教,那怎么会有姜沃教的好?

且姜宅里,不只有姜沃,还有做了二三十年宫正的陶枳。

皇帝见媚娘坚持,又见女儿自己愿意,在宫里时也常念叨‘要姨母讲故事’‘要姨母陪她玩’,皇帝也就如此准了。

马车上亦设着熏笼。

熏笼外头罩着细密的铜网。

姜沃就抱着安安靠在熏笼上,边取暖边考了安安三个曾经给她讲过的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