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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们照亮一点前路。

文成听王鸣珂说完,也颔首跟着道:“正是,且冯使节还不止出使过一次,哪怕年过七十,亦再次锦车持节,慰定乌孙,可谓是巾帼奇英。”

朝中许多臣子可是饱读诗书,素日什么生僻典故都能从古书的犄角旮旯里搜罗出来,显得自己有才学。

等么到了这种时候,《汉书》都忘了?又说没有‘女子出使’的先例?

文成是历经世事的人,胸有丘壑又性情平和,在宗亲中人缘很好,很得诸公主的敬重。

然此时却毫不掩厌恶地冷笑一声,对姜沃道:“倒又让我想起你曾提起过的,平阳昭公主‘妇人下葬历来无鼓吹’——其实并非没有先例,只是没人愿意提起甚至记得这些先例罢了!”

姜沃已经听得太多,心平气和道:“正是这话了。”朝堂话术,引经据典谈及礼法,除了极少部分真正‘研重礼法’的书生,绝大部分都只是扯着虎皮给自己做大旗罢了。

王鸣珂听得眉毛都拧起来了,蘸了好几次墨,连声追问姜沃:“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姜沃对二人摊摊手:“你们方才都替我说完了。”

她就是以冯嫽与自身为例,替文成驳了回去。

姜沃抱着手炉对文成笑道:“这回大朝会你不在,自是我替你驳回。等你从安西都护府回来,必要亲自上朝向二圣回禀出使事——到时候你就可以自己驳他们了。当然,如果他们还再敢言三语四的话。”

若是文成这回出使颇有功绩,大约这些人就闭嘴了。

但无论朝臣们是褒还是贬,是善意还是恶意,这次还需要姜沃转述给文成听。而待文成自西域归来,就可以自己亲耳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