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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没听说?按理说不应该在家中修养的大将军都知道了,她还不知道啊。

李勣闻言失笑:“不是。”想了想,自己的话确实有歧义,就又明确了一下:“他还活着呢。”

他接着道:“许敬宗离京前,曾单独设宴邀了我一回。”

姜沃不免问道:“大将军去了?”

她知道,李勣与许敬宗的关系也平平,皆是官场同僚,私下并不往来。一来许敬宗是出了名的‘家宅混乱’‘好色贪财’——其实姜沃有怀疑过,许敬宗致仕这么干脆,又直接带着家人和多年家产离京归乡,是不是被戴至德之事惊到了。

生怕自己也被大理寺查了落个晚节不保,还不如早早抽身退步(简称跑路)。

毕竟大唐没有后世‘贪污腐败倒查二十年’‘退休不是保护伞’的规矩。致仕之人只要不牵扯进什么谋反大案,还是能够平安富贵终老的。

而李勣大将军不喜许敬宗,还有一桩缘由:当年许敬宗之父为宇文化及所杀,许敬宗为活命,却‘舞蹈以求’杀父仇人。

姜沃知道,李勣大将军看似多与人为善,其实与人深交很谨慎。

从前李勣大将军从未赴过许敬宗的私下独邀。

这回……

“我收到那张名刺时,原是想推拒了的,但后来还是去了。”李勣大将军亦望着窗外雪松:“贞观年间故人还在世者,寥寥无几,他到底是贞观初就在朝上的旧臣,我便去了。”

“许敬宗是有一事请托。”

姜沃想起方才大将军的话,很快了然:“许郡公担心自己将来的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