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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王神玉来开会的时候还带着自己的杯子。

他很讲究,从来不用各衙门的公用杯盏。此时他与刘仁轨是分列左右两首位,听对面刘仁轨如此诘问,他也不急。

先示意大议会上随侍的宦官,给他杯中注入热水。

热水入杯,在场诸人都闻到了清淡却明显的药草气息。有比较懂行的,还能闻出来,这是冬日保养所用的饮方,苏子人参饮。

王神玉开口道:“常平仓之米价等事,刘相可问户部尚书岑文倩,囤积居奇有违律法的商户查处事,可问大理寺卿狄仁杰并京兆府尹……”他声音不紧也不慢,把刘仁轨方才问的问题,归属何人挨个告诉他。

刘仁轨虽然须眉皆半白,但没有慈和之态,依旧虎目含威,好容易耐着性子听完,立刻追问道:“我只问你知不知道!”总揽备灾事的宰相,难道不清楚这些事?!

王神玉淡然道:“昨日事,等他们今日各自回了,我不就知道了吗?”

还端起眼前苏子人参饮喝了一口,叹道:“刘相在急些什么?莫不是刚从东海回来水土不服有些上火?”

刘仁轨原本上不上火不知道,但此时是真的火噌就上来了。

当即拍案而起。

都堂中更是安静。

只有吏部尚书裴行俭的声音:“刘相,王相……”的来回劝慰。

裴行俭不由想起过去英国公和姜相同为尚书省宰辅的合乐日子,对比如今:我真的累了,第一次三省六部大议事,宰相们就要打起来了。

见刘仁轨击案,王神玉更是拂袖而起:“实难与莽夫共事,你我这就去天后跟前辩个主次,此次备旱灾,到底谁来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