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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可以传于子孙的。

他们世家最重的,不就是传承吗?

刘仁轨当时在百济听闻王神玉在做‘宰相第一人’,立时就心急如焚想赶回来——除了对王神玉这人‘懒怠’的担忧外,自然也有对他出身的考量。

然而回京后仔细打听过,听闻王相这些年,虽个人作风是‘万般讲究细致’,但却没有大笔置产。

刘仁轨是个直接的人,今日就问了出来。

王神玉也不避讳回答:“刘相知我是杜相的弟子。”

他望向太极宫的方向,很淡然道:“杜师忧勤一世,年方不惑而拜相、得封莱国公,后因病不过四十六岁便仙逝,先帝追封大司空。”

“但莱国公府今又何在?子孙不肖尽数荡覆。”

“如刘相所说,我也好,王氏其余子孙也罢,生来路已经比旁人平坦——自幼衣食优渥,

进学时族中学堂多有名儒师长,出仕后又有长辈在朝中指点护持。”

“还要如何?”

“若子孙如我,岂有饥寒?若子孙不如我,我何必广置田产,到时候给不肖子做挥霍滥用?”他自己用了就是了。

刘仁轨闻言颔首,亦感慨:“王相看的明白。”

“只是你族中未必人人都看的明白,将来这‘检田括户’事,只怕多有王氏族人并世家姻亲求到王相跟前。”刘仁轨很有道歉诚意道:“王相若觉得人情上为难,不好推拒,可以推到我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