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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不是李敬业派来专门扯我仕途后腿的吧。

程务挺立刻起身出门相迎,毕竟姜相要入广备署,又跟旁的宰相这不同——若无她,这广备署也不会有的。

广备署,听名称不像弩坊令等,—听就知道营造什么兵械。甚至在兵部,也不是所有官吏都清楚,这广备……备的是火药!

不,准确来说,从贞观年间有火药起,到现在,已经是各色火药军械了。

所以他们这军械监,是建在皇城外头,且是靠山的最偏的—个角落。

程务挺亲自把宰相送到广备署门口,又尽忠职守道若姜相只是来点查火药可。但若要拿走,哪怕一根最细的火药筒,也都得有一圣的批诏。

姜沃颔首:“好。”这些严格的规定,当时她还参与制定来着。

程务挺问过姜相不需陪同后,这才转身回军器监大堂。

然后就发现,姜相若要拿走火药,也不需要一圣批诏了——天后亲自到了。

“你只有很忧心的时候,才会来这儿。”

姜沃闻声转头,在幽暗中只能勉强看清媚娘的轮廓。

毕竟广备署与其他军械不同,要避明火。如今这里都是—间间坚固的彼此隔绝的水泥屋封存着不同的火药军械,屋内禁止明火,只有廊上的光透过来,所以显得幽暗。

幽暗中,姜沃道:“姐姐,我想起之前去吐蕃出使的事了。”

媚娘记性很好:“我记得你跟我讲过,吐蕃人极尚武。”也只服武力。她知道姜沃在担心什么,就继续说下去。

“别说是对敌人,就算是对本国子民,吐蕃亦用刑严峻,小罪即剜眼鼻,囚人则于地牢之中。甚至宴宾客之时,都是驱赶牛羊,令客自射牲口以供酒馔。”[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