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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相。”裴含平望着对方被自己哭湿的半边素服道:“我听太平公主讲过姜相许多事。”

“我知道姜相能做到。”虽然擦掉了眼泪,但裴含平的眼睛依旧湿漉漉的:“可姜相帮我,一定会……很麻烦,要做许多原本没必要做的事情,担没必要担的风险。”

“所以,姜相不用为我费事的。”

“我,也没法为姜相做些什么,原本今日寻姜相,就已经扰了您了。”

姜沃看着眼前的裴含平,不由叹了口气。

这孩子,可比鸣珂麻烦多了。

因都曾经是太子妃,姜沃每每见到裴含平,总是不由自主想起鸣珂。

其实鸣珂在感情上,是很钝感的。在宫里的日子,她虽然过的不太快乐,但也不至于很痛苦,甚至,有时候她能把皇帝气的要命,而她却没什么感觉。

因王鸣珂从不觉得是自己的错,皇帝对她不满,她就在心里腹诽皇帝是个谜语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后来有一回,她还跟姜沃感慨道:“天后也不容易啊,真能跟皇帝过那么多年。”然后还道:“莫不是她天生喜欢猜谜?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王鸣珂对于媚娘能跟皇帝这种人过好,颇有一种发自肺腑的敬佩之情。

姜沃:……皇帝要是听到你这句话,绝对关你一辈子。

所以,当年鸣珂去玉华寺去的干脆,离开京城的时候,只要姜沃说没问题,她也就毫不在意,欣然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了。

在王鸣珂心里:我之前都受过苦了,现在怎么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在裴含平心里却是:我凭什么能去做自己呢?

裴含平觉得脸上紧绷绷的,是泪水干涸后在皮肤上留下的印记。

她刚想告辞,就听姜相再次开口了。